【青你群像】轮到你了（2）
-有死亡请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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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到新住所一个星期，生活也步入正轨，除了从一家子到独身一人以外，到也没什么不同。
‘咚咚咚’一如既往的敲三次，嗯，这也是和以前不同的地方。
“来了。”
李汶翰眉眼含笑把笔记本电脑合上，走过去按下门把手，看着靠门边上的陈宥维
“听到敲门敲三下就知道是你。”
“不应该说只有我会来敲门找你吗？”
陈宥维今天白t外搭了件休闲外套，鼻梁上挂了副没有镜片的银边眼镜框，让李汶翰莫名想到电视剧里面的斯文败类。
“咳”清清嗓子甩甩脑袋，把这些莫名奇妙的想法甩出去。不是啊，隔壁小文弟弟也经常来找我，老是给我送吃的，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给了他一种我吃不起饭的错觉。”
“我看你这天天在房里也不出去上班，我也要以为你吃不起饭了。”
“去，别贫，我这是在电脑上就能完成的高脑力工作。”
李汶翰伸手捣陈宥维腰窝，反被拉住手拉了过去
“赶紧锁门下去一楼开居民会，别小连又等急了。”
居民会还是上周的熟面孔，李汶翰环顾一周没见着文邺辰，拽了拽陈宥维衣角
“小文呢？”
“不知道”陈宥维摇了摇头，也往周围看了一圈“他最近不知道怎么，我每次忙到大半夜准备睡觉的时候听到他开门才回家的声音，他一个学生，大晚上干嘛去了。”
“他哥哥没管他吗？”
“姚明明比他回得都晚，估计也不知道这回事。”
两个人咬耳朵间隙，文邺辰慌慌忙忙地推开玻璃门跑了进来
“对不起，我差点忘了今天有居民会。”
李汶翰看着文邺辰皱起了眉，文邺辰里面穿了个低V领，外面套着皮衣皮裤，跑进来的瞬间带着一股浓烈的劣质香水味
“他怎么这身打扮？”
陈宥维没回话，眯起双眼直盯着文邺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宥维，陈宥维，陈宥维。”
李汶翰一边扯着他衣角一边放轻声音喊他名字，陈宥维被喊回了神
“没什么。”
连淮伟一边在白板上写写画画一边说这周公寓的一些琐事，说了半天底下要么发呆要么和身边人嘀嘀咕咕，没人理他。
“你们今天都怎么了？都不在状态，沈群丰，放开你手里的纸杯，被你捏的水都全溢出来了。”
被点名的沈群丰把手上的纸杯用力扔进垃圾桶，不解气又捶桌子咬牙切齿的
“你怎么了这是，要吃人啊？”
沈群丰敲了敲桌子阴沉这张脸，看了一眼夏瀚宇又看了一眼连淮伟，笑了。
“我说，上次夏瀚宇提的那个写名字交换着看的提议，我觉得蛮好的，要不要玩玩看。”
没等其他人给反应，连淮伟先打断了他
“上次都说了，不许再提这个，还提，今天夏瀚宇不说话改你了？”
“反正每次居民会说来说去就那么几件事，不如玩玩这个好了，哎，我们投票决定怎么样？想玩的举手。”
话头落下沈群丰先举高了手，环顾周围，邓超元看了看他也跟着举手，陆陆续续的也有些人，或举高举低，算下来举手的比没举的多了两个人。
“喂，都在闹什么？”
“少数服从多数，正好这有本子，撕两页下来撕成纸条，写名字的时候防止偷看啊。”
沈群丰自顾自的一边把桌子中间的记事本够过来，撕了两张纸撕成条，让邓超元帮他挨个发下去。
“你们都疯了还是怎么？我不写！”
连淮伟把手里的比往旁边一扔，倒是文邺辰扯了扯他袖口
“小连，横竖都是闹着玩的，写吧，随便写一个就行了。”
李汶翰拿着纸条和笔看了眼陈宥维，陈宥维也在看他，朝他安慰性的笑笑
“就像邺辰说的那样，随便写一个，沈群丰看上去今天心情不好，顺着他来吧。都是邻居，别万一闹红脸了。”
李汶翰捏着笔看着陈宥维，虽然没看见纸上写了什么，但是看着轻轻松松不带包袱下笔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他说的那样随手写上的，陈宥维写完看见李汶翰一直盯着自己看，笑着把折起来的纸条捏在手上往他那边送了送“要看吗？”
李汶翰连连摇头，把陈宥维的手推回去“不用了，随便写一个而已。”捏着笔一笔一划地在纸上写，每一笔都很用力。随便写一个当然没什么心理负担，只不过李汶翰心里想的不单纯只是随手写而已。
等都写完沈群丰挨个把折好的纸条收上来，捧在手里往桌面随手一撒
“一人拿一个啊。”
沈群丰率先拿了纸条，拇指和食指将纸条捏住
“这个可以回去再看，我先走了啊。”
说完拿上公文包离开会客厅，邓超元也跟着拿了纸条离开，后面的人也陆续拿了纸条出去只剩李汶翰文邺辰连淮伟陈宥维四个人。
“这都叫什么事啊，都怪你，提什么交换杀人。”
连淮伟往后一靠，气鼓鼓的，文邺辰叹了口气，把剩下的四个纸条拿过来发给他们
“我不要！”
连淮伟拍开文邺辰递纸条的手，身体偏向一边，文邺辰也没再说什么，顺势把纸条塞进连淮伟口袋。
李汶翰和陈宥维接过纸条各自放进口袋，李汶翰站在连淮伟身边摸了摸他头发，轻声安慰着
“真的没事，今天沈群丰心情不好，大家也都是顾及他的心情都顺着他，过两天就忘了这事了，这纸条我都没打算看的，回去就扔垃圾桶里，没事啊，没事。”
陈宥维也跟着安慰了几句，文邺辰低着脑袋，可能又在心底埋怨自己了。
“好了好了，我没事了，你们都回去吧。”
文邺辰耷拉着脑袋走在最后，又被连淮伟叫住
“哎，小文，刚才气过头说话不经脑子，这事不能怪你。”
文邺辰抬起头对着连淮伟扯出个笑“我没关系的。”
回到房间的李汶翰把身上外套脱下来抖了抖搭在椅背上，纸条从口袋里掉了出来，把纸条捡起来捏在手里，走到垃圾桶边手伸到垃圾桶上方停留了几分钟又收了回去，放到桌子上压在玻璃水杯下面。
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个玩笑。
赶了一天稿，按照主编的要求又改了几版，直到天黑才忙活完，刚想休息一会倒杯水，突然走廊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文邺辰！你过来！！”
听这动静李汶翰也顾不上喝水，拉开门看到底怎么回事。隔壁门大开着，走廊上文邺辰低着头，面前站着一个男生，李汶翰隐约见过几面，是文邺辰的哥哥，姚明明。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姚明明一把把手上的几件衣服砸到文邺辰脸上，李汶翰认得出来这是文邺辰赶去居民会的时候穿的那身。
“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要不是被我看见了你想瞒我多久！”
文邺辰依然低着头不说话，任由姚明明发泄怒火
“你倒是挺会选的，在我出门之后再去，掐准了我回来前一个小时回，酒吧挑在和我两个方向的地方，你脑子这么聪明为什么不能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好好学习！”
光骂像是不解气，姚明明也不知道随手从旁边抓了个什么对着文邺辰砸过去，文邺辰也不躲，任着砸，也幸好姚明明砸的偏，顺着文邺辰额头擦过去擦破了皮。看着这场面李汶翰不能在旁边干站着了，过去把姚明明拉住。
“有事好好说，小文还只是高中生，犯错也是正常的。”
陈宥维也从房间里出来，虽然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也猜得到是兄弟俩吵架，看着李汶翰拉住了姚明明也赶忙把文邺辰拉走了。
“汶翰你好好安慰明明，我带邺辰出去，两个人都冷静一下。”
文邺辰被陈宥维拉着出去，姚明明情绪也没之前那么激动，李汶翰拉着姚明明进了房间随手拿了被子倒了杯水给姚明明。
“你喝点水平复一下，小文说到底还是孩子，干嘛动这么大肝火。”
“孩子？”姚明明喝了水，哐一声又把被子重重磕在桌子上“他干的事情可不是孩子干出来的事，你知道我刚才从哪把他揪回来的？”
“哪儿”李汶翰一边给姚明明顺气一边顺着姚明明的话往下说
“酒吧。”
两个字一出来李汶翰也愣住了，虽然文邺辰那身打扮确实有点不对，但李汶翰也没敢往那边想“他，他去酒吧干什么？”
“当驻唱。”姚明明说到这里指甲扣着马克杯，文邺辰有副好嗓子在这里住的人都知道，李汶翰和文邺辰闲聊的时候也有听说他想学音乐考音乐学院，只是这去当驻唱是闹的哪出？
“我是在酒吧工作你应该有听辰辰说过。”
李汶翰点了点头，姚明明天天晚上出门凌晨才回去，这件事李汶翰有问过文邺辰，姚明明在酒吧调酒兼职跳舞。每个行业都值得尊重，李汶翰也没对姚明明有过什么偏见。
“我今天刚到酒吧，同事在看别人朋友圈发的视频，拍的一个酒吧的驻唱，说是来了个唱歌很好听的小孩，我刚听到声音就觉得不对，凑过去一看果然是辰辰。”姚明明说到一半顿了顿，声音有些哽住“你知道我看到的那一瞬间我什么心情吗？我弟弟，我一直保护着好好的弟弟，为什么会在那个他不该出现的地方出现。我在酒吧工作一次没让他去过，一点都不敢让他接触到这些东西，酒吧那种地方鱼龙混杂我再了解不过了。”
姚明明长出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明明，我觉得你是不是被小文去酒吧这件事刺激到太情绪化了？小文一直是个很乖的孩子，你有没有好好问他为什么去酒吧？”
“为什么？他还能为什么？”听了李汶翰这么说姚明明愣住，脑袋有点死机，他看到视频的时候就气得不行，赶过去的时候文邺辰也刚到不久，正准备换衣服，要说一开始姚明明还存着点可能看错人的心思，但看到他本人的那一刻，火冒三丈，话都没说两句直接把文邺辰揪了回来。
“你每天工作那么辛苦要养活两个人还要给小文交学费，以后上大学各种开支更多，小文是不是也想赚点钱让你不用那么累？”
“是......是这样吗？”
“这你不应该问我啊，最应该的那个人你却没有问。”
被李汶翰这么说过之后，姚明明才感觉自己确实发脾气有点过火
“那，那辰辰，我刚刚还把他额头砸破了，他疼不疼啊。”
姚明明慌了，站起身不知道该怎么办，李汶翰笑着把姚明明按回椅子上
“小文有陈宥维在，不用担心，你在家里坐着，我去把小文叫回来。”
姚明明看着李汶翰的背影，看他临踏出门框的一瞬间又补了一句“你帮我和他带一句，对不起。”
李汶翰摇了摇头“等他回来，你自己和他说。”
随着房门被关上，姚明明从手机壳里拿出一张和文邺辰的合照，看着照片上文邺辰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姚明明也笑了。
陈宥维很好找，就在公寓旁边的小花园，李汶翰找过去的时候陈宥维正一个人在自动贩卖机买饮料，看到李汶翰过来又买了一罐。
“明明安抚好了？”陈宥维把饮料拉环拉开送到李汶翰手里。李汶翰直接接过来灌了一大口
“好了，这不是来找小文回去，兄弟俩回去好好解解心结就没事了。”
“挺专业嘛，嗯，你也有弟弟，兄弟之间的事你肯定比我懂。”
李汶翰听见这话不吭声了，陈宥维虽然不知道自己哪儿说的不对，但是看李汶翰这反应那肯定是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换话题。
“其实我理解明明，他俩的情况我知道一点，明明带着邺辰从家里出来到这里租房子日常开支邺辰的学费全是明明一个人扛着，他一直以来精神状态都紧绷着，他也是怕邺辰走歪路。”
“说起来，我好像没听小文说过关于他父母的事，他们的父母不管他们吗？”
陈宥维冷哼了一声，眼神暗了下去“一个赌棍一个酒鬼，会管他们才怪，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明明才会带着邺辰离开家来到这。兄弟俩都把对方视为寄托，明明平时是个性格挺温的人，就算别人当他的面对他在酒吧的工作评头论足都没见他和谁急过眼。”
陈宥维长叹了口气“明明所有情绪激动都和邺辰有关，上一次他们两个也有闹矛盾这么严重过，邺辰哭着喊着说不读书了要去工作，明明也气的够呛，当时拉着明明的还是我和林渝植，啊对了，林渝植上个月有事回家了，还没回来。”
李汶翰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看来我猜的不错，邺辰是想给明明减轻负担才去酒吧当的驻唱。”
两个人说话间走到文邺辰坐着的长椅处，文邺辰的额角暂时用创可贴处理了一下，文邺辰看见李汶翰过来了也赶忙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汶翰哥，明明哥怎么样了？”
李汶翰看着文邺辰的紧张模样也是好笑，过去搂着文邺辰肩“你哥已经平复下来了，我是来叫你回去的，快回去吧。”
三个人回到公寓，上了楼刚拐过楼梯口就看见307门口围满了人，正纳闷着，连淮伟从人群钻了出来。
“小文！你去哪了？你怎么才回来啊！”
三个人面面相觑，距离李汶翰从去找文邺辰到现在也不过才半个多小时，发生什么了？
“你们怎么都围在我家门口，我哥叫你们来的吗？”
连淮伟拉着文邺辰的手腕“小文，你，你做好心理准备。”
“哈？”文邺辰一把甩开连淮伟的手，跑了过去，其他人看到文邺辰回来也自觉让了开，邓超元想过去拉文邺辰被夏瀚宇拦了下来。
307的房门敞开着，姚明明倒在血泊中，脖子处有很明显的一道血痕，同时裸露在外面的手臂上也布满了刀痕，手里还攥着一张照片。
“明明哥......”文邺辰双腿像是绑了秤砣，一步一步往房间里面挪“明明哥你别闹了，我知道错了，我不敢再去酒吧了，我向你保证我一定好好上学好好考试，这不好玩你快起来，衣服脏了不好洗。”
文邺辰扑通一下跪在姚明明旁边，捂住还在往外流血的伤口“算了，明明哥，你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明明哥你太辛苦了，还是赶紧洗澡睡觉吧。”
邓超元伸手拍了拍文邺辰肩膀“文小辰，你哥他......你看开一点。”
文邺辰置若罔闻，沈群丰过来把邓超元拉走，文邺辰把姚明明上半身扶起来抱在怀里，轻轻摸着姚明明胳膊上的刀痕“明明哥，你用什么画的，这还洗得掉吗？你看看你玩的，要是洗不掉了你明天上班别人还要问你，你怎么跟别人说，说为了吓弟弟？幼不幼稚。”
文邺辰失了神似的抱着姚明明嘴里不停念叨，身后传来连淮伟带着泣音断断续续地说话声“小文，明明他......没了，我们刚才报过警了，你别这样，明明也不想你这样。”
寂静的房间传出类似小兽低声嘶吼的哭声。
李汶翰和陈宥维跟着走了进来，陈宥维想过去安慰文邺辰，被李汶翰拽住胳膊，李汶翰抬起手指着前方，客厅白墙上用鲜血写了四个大字
‘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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